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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读白话本

1999-08-08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
韩石山

当初买李安纲的《白话幽梦影》,只是为了读里面的原文。张潮的文言文,有中学程度的都能看懂。比如“雨之为物,能令昼短,能令夜长。”还译它做什么?

再举一个柏杨的《现代语文版资治通鉴》中的例子。刘邦与郦食其的谈话,是有名的典故,《资治通鉴》中的原文为:“沛公不好儒,诸客冠儒冠来者,沛公辄解其冠,溲溺其中。”译者译为:“刘邦可不喜欢知识分子,有一次,一个人戴着儒家那种帽子来见他,他拿掉他的帽子,就在里面撒了一泡尿。”“诸客”一下子变成了“有一次,一个人”,“辄”没了“总是”的意思,成了一个“就”。常态变成了特例,恶德可视作失误。郦食其进来时,“沛公方倨床,使两女子洗足”,到柏先生笔下,成了“有两位美女给他洗脚”。好像古代就有现在的“洗脚房”似的。

有人或许会说,多出些白话本总能普及名著吧。不能这么看。这不是普及名著,是对名著的亵渎和曲解。有人还会说,原著看不懂,就不看吗?不是这个意思。不看白话本,可以看注释本嘛。若还有不懂的地方,不妨查字典。这样看古文名著,其效果与读白话本不可同日而语,用时下的说法,看白话本等于看“戏说”,看注释本等于看正史。

不管怎么说,看白话本总比一本书都不读好吧。我想说的是,通过努力能看懂原本的,不必看白话本;看过白话本的,别自以为就是看过原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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